自身免疫性甲旁减、原发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症和慢性皮肤黏膜念珠菌病(chronic mucocutaneous candidiasis)称为Ⅰ型APS三联征,见下表。临床表现为这些组织的功能减低、念珠菌感染和外胚层营养不良,故又称为APECED三联症,其中以念珠菌感染常见和最早出现,但出现下一个组成成分可间隔数年到20年,鲜有患者在其一生中出现Ⅰ型APS全部组成成分疾病者。最多一生中先后发生8种疾病。

APSⅠ与APSⅡ的比较

APSⅠ与APSⅡ的比较

Ⅰ型APS的主要伴发疾病

Ⅰ型APS的主要伴发疾病

免疫功能缺损引起顽固性念珠菌感染

念珠菌感染最早可在出生后1个月内发生,一般在5岁前发病,与选择性T淋巴细胞,特别是抑制性T淋巴细胞缺乏有关。常见感染部位为口腔(俗称“鹅口疮”)颊部黏膜。外观呈乳酸状白色斑点,用棉签不可拭去,强行去除,其下可见糜烂黏膜。病变范围可从点状到融合成片,并扩大到口腔其他部位,包括指(趾)甲(“灰指甲”)。受累指(趾)甲增厚变色,出现小的凹陷性萎缩。食管感染时,患者常诉胸骨后烧灼感,吞咽时有疼痛及梗阻感,严重者出现食管狭窄。胃肠和肛门念珠菌感染可出现腹痛、气胀和腹泻。肺部感染严重者可引起肺脓肿,甚至发生血行播散而引起念珠菌败血症。念珠菌感染时发时愈,常与甲状旁腺功能减退并存。长期感染可发生局部癌变。

临床上,念珠菌检查应列为Ⅰ型APS的常规项目,一般可采取口腔黏膜或皮肤病变处取标本作涂片显微镜检查和培养,也可作病变处活检作病理切片检查。食管、胃肠道可通过内镜取病变处标本作病理学检查和念珠菌鉴定。

自身免疫性炎症导致多内分泌腺功能减退

当临床怀疑某一内分泌腺功能减低时,可直接测定该腺体分泌的激素或激素代谢产物或作兴奋试验。Ⅰ型APS中,内分泌腺和细胞功能减低都是由于自身免疫反应(抗原抗体反应)而引起自身免疫性炎症,使组织遭受破坏所致。测定组织中的自身抗体可用免疫组化方法,而血浆自身抗体检测对Ⅰ型APS的诊断十分重要。此外,抗干扰素(interferon,IFN)抗体的特异性高,定期监测有重要的诊断意义。Ⅰ型APS的内分泌腺和细胞自身抗体检测见下表。

Ⅰ型APS可检测的内分泌腺和细胞的自身抗体表

Ⅰ型APS可检测的内分泌腺和细胞的自身抗体表

注:GAD:谷氨酸脱羧酶;IA-2:蛋白酪氨酸磷酸酶;CPH:羧基肽酶H;ICA:胰岛细胞抗体;IAA:胰岛素自身抗体;Cyp450:细胞色素P450的同工酶。

自身免疫性甲旁减

临床上有缺钙性搐搦症、癫痫和大脑基底核钙化,有的患者可发生低镁血症。1型PAS病例常存在抗甲状旁腺细胞钙受体抗体(CaR-Ab),部分患者的CaR-Ab能激活钙受体,引起低钙血症。另一方面,有的患者体内CaR-Ab具有抑制钙受体作用,产生“自身免疫性低尿钙性高钙血症(autoimmune hypocalciuric hypercalcemia)”。

自身免疫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症

严重者可发生肾上腺危象。以糖皮质激素缺乏常见,少数伴有醛固酮缺乏或发生高盐皮质激素状态,对地塞米松和螺内酯治疗有反应,其机制不明。

原发性自身免疫性性腺功能减退症

睾丸、卵巢有淋巴细胞浸润和萎缩。如果发生于青春发育期前,可导致第二性征和外生殖器发育不全;如发生于成年期,男女则有性欲减退、不育和第二性征退化,女性可有闭经。

自身免疫性甲减

临床表现为原发性甲减。病理改变可为慢性淋巴性甲状腺炎或萎缩性甲状腺炎。当慢性甲状腺肿大而无血清甲状腺自身抗体升高,尤其在肿大的甲状腺质地较硬或有压迫症状,或出现多器官病变时,应想到IgG4相关性系统性疾病(IgG4-related systemic disease,IgG4-RSD)可能。IgG4-RSD的特点是多灶性致密性纤维纤维硬化、淋巴浆细胞增殖、瘤样包块和易于恶变,血清IgG4明显升高,病变组织活检可见IgG4-表达的浆细胞增生伴纤维硬化。

自身免疫性1型糖尿病

胰岛病理改变为胰岛炎和淋巴细胞浸润。大约1//3的1型糖尿病发生1型APS,15%~30%的1型糖尿病伴有自身免疫性甲状腺病,5%~10%伴有自身免疫性胃炎或恶性贫血,4%~9%存在过敏性肠病,0.5%发生Addison病,2%~10%伴有白癜风。因而,1型糖尿病是筛选1型APS的重要对象。

非内分泌腺自身免疫疾病组合不均一

外胚层营养不良导致脱发和白癜风。脱发可为斑秃或全秃;白癜风开始为局部,以后逐渐扩大。此外,还可有牙釉质增生低下,受累牙齿上出现横嵴。结膜-角膜病主要表现为流泪、畏光与结合膜充血。裂隙灯检查可发现角膜有血管翳或浅表溃疡,溃疡愈合形成白斑而导致视力障碍。少数患者发生致命性表皮坏死、虹膜睫状体炎、荨麻疹样皮肤红斑病和鼓膜钙化等。

其他非内分泌腺病也由自身免疫引起,包括慢性萎缩性胃炎、恶性贫血、小肠吸收不良综合征等。临床上有腹泻或脂肪下痢,可合并胰腺囊性纤维化。脂肪下痢时,由于维生素D吸收不良而引起低钙血症。此外,可发生自身免疫性肝炎及慢性间质性肾炎,分别导致肝硬化和肾衰竭。中枢神经脑白质深层可发生斑片状脱髓鞘性病变及局灶性脑白质及橄榄核退行性变。神经细胞被吞噬或凋亡而减少,神经胶质细胞堆积。自身免疫性卵巢炎(autoimmune oophoritis)和卵巢早衰可见于Ⅰ型APS或Ⅱ型APS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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